云济顺从地答应了。太子支使他先进外间等着,自己则是吩咐下人带他往小厨房去,亲自盯着底下人煎药。
云簇朦朦胧胧睡了一觉,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一个人伏在她的床头打盹儿,因为身上盖着的披风滑下去,因此时不时还会在梦中打个寒颤。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云簇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她瘪了瘪嘴巴,拖长声音,“二哥——”
伏着的人一下子便醒了,他眼底还带着些睡梦中的茫然,却已经本能地去抱床上的云簇,“在呢。”
云簇有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大哥是太子,长兄如父,云簇对他又敬又怕;三哥话最少,性子也冷,平日多在外驻军;唯有二哥云济,平日和她最是亲近,教她骑马射箭,带她吃喝玩乐。
云簇所有的委屈都藏不住了,明明不是什么大事的,可是就是很难过,就是想哭。
她扑进云济的怀里,脑袋使劲往他胸口蹭了蹭,一头乌发散着,像个小疯子。
云济的心都让妹妹哭化了,他一下一下拍着云簇的背,哄小孩子似的哄她,“别哭了,哥哥回来了。谁欺负你了,和哥哥说。”
许是真的憋了太久吧。
云簇抽抽搭搭地哭,眼泪顺着眼睫滴滴滚落,最后将云济胸口的整片布料都哭湿了。
她不说话,只哭。
就像在外面的小孩子遇到了家人,纵使没有委屈也会觉得委屈。
后来,云济也不问了,就那样安静地抱着她,直到她的胸口起伏稍稍平缓之后,才将她从怀里挖出来。
云簇也终于平复下来,她胡乱地抹了抹眼睛,然后忽然伸手挡住了两只核桃眼。
云济勾唇一笑,出声唤人端热水来。然后亲自拧了帕子,像摩挲小猫似的给她擦脸。
他挥手让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然后又重新递了一块帕子给云簇,示意她自己按着眼睛,“哭够了?”
云簇一半脸被帕子挡着,只剩一张嘴巴,她咬了咬嘴唇,先点点头,再摇摇头。
云济无奈,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回京便听说你病了,眼下看,却像是受了委屈。”
其实他已经听过云簇身边伺候的人回禀的事情经过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太清楚,因此想听云簇自己讲给她听。
可云簇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风寒而已。”她说完怕云济担心,还特地又加了一句,“还有些想二哥了。”
之前太子和云济提起这事儿的时候,曾说过云簇在曲阳便和沈慕相识,而自从回京后,情绪便一直不对,有时高兴,有时哀怒,阴晴不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太子仍是猜测,他们的小妹或许是对沈慕动了心。
当时云济是一个字都没信。
他们的妹妹还小呢,哪里知道什么是动心什么是喜欢。
可当真看到云簇向自己瞒着沈慕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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