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晓苦劝不了,索性亲自伸手,同那宫女一起扶她起身,又让人拿了厚衣服给她围严实。
杨太后随她们忙完了,问道:“别的人呢?良妃和余才人哪儿去了?”
这两位都曾是先帝一朝得宠过多年的人物,不过,那都是杨氏进宫前的事儿了。之后她们便长居佛堂,连先帝出殡也未露面。
杨太后听皇后说罢,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喃喃自语:“他不该封我做皇后,该带我一块儿去。”
皇后心头一跳,连忙道:“太后万勿过于悲切,损伤自身,否则叫我们做小辈的,情何以堪?”
杨太后竟是一笑,摇摇头:“我不过白说一句罢了,真要殉,他躺进棺椁里那日我便殉了。”
恰巧太医新开的药已经熬好了,宫人端上来,那守着她的大宫女便欲趁机哄着她喝下,她也不大抗拒,皱着眉啜饮了两口,又舒展了神色,一派泰然:“我这一世,冷暖高低也见过,荣华恩宠也享过,自己再没有什么不足,无非还有个阿恕,其实你们也照料得很好,只是我若不稍尽些母亲的职责,来日在皇爷面前,总是说不过去。”
尽管江山易主,她口里的皇爷,仍是指先帝。
皇后听了,想她总角之年入宫,尚未长成便蒙圣宠,鲜花着锦也不过五载,而今亦不满双十,便发如此之感,倒不知是幸也,悲也。
然而新皇才登基,继母便已无生志,传扬出去要天下人如何想?何况她与杨太后素无怨仇,反受过其恩惠,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消沉,无所作为呢?
唯有接着劝道:“太后何不见见十一弟?傅母说他又长高长壮了,不独话说得好,还会时不时蹦几个深僻的词呢。”
杨太后道:“我精神短,大晚上的又何必让他来?”
“那便再过两日罢。”皇后也不气馁:“过两日天儿再暖和些,还带着十一弟来,请太后赏脸,一块儿散散心去。”
杨太后怠累听她再说,应付两句,便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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