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下巴上的半永久牙印。”
苏雪雅转着椅子,闻言发出了一声“哇噢”,尾音被她拉得很长,看起来很浮夸。
游安理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给她。
“所以你消耗了我宝贵的上班时间,只是为了欣赏我今天化的妆吗?”
她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接手这个岗位上的全部工作对她来说并不费时,但这点薪水对来她说不过杯水车薪,真正维持生计的只能是别的工作。
苏雪雅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虽然我不喜欢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但——”
游安理顿了顿,没有阻拦她说下去。
“你得知道,完全依赖某一种药物是一种高风险的行为,也许现在的她对你来说,是能让你得到短暂疗愈的良药,可一旦……”
“苏医生”,游安理打断她,头也没抬地说:“我们签订的协议上写明了,我接受你的治疗方式,你也要接受我的选择。”
苏雪雅抿着唇,看了她很久,才轻声道:“你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游安理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对这句话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以为你会高兴,毕竟像我这么难缠的病人,早点结束治疗对你来说才是一件好事。”
她语气平淡地回答。
苏雪雅看着屏幕上的人,很难不去回想那些令人心力交瘁的经历,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该死的,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外行人总是以为她的职业有多么神圣和美好,但只有这一行的人知道,这个职业不仅没有任何成就感,反而会从入行开始就伴随着层出不穷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虽然从业时间久了,自我调节的能力提高了,应付大部分患者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成熟的经验,但“大部分患者”的范围内绝对不包含游安理。
她从没见过像游安理一样比心理咨询师更像心理咨询师的患者,逻辑思维缜密无漏洞,心理防卫强悍到无懈可击,不仅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正常,甚至还能一眼看破自己存在的问题,反客为主地给她上了一堂课。
苏雪雅对这份工作的信念感差点儿就在第一次面谈时葬送在了她的手上。
强迫自己按下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后,苏雪雅重振旗鼓,拿出自己已经摸索出的经验来对付——哦不,是和自己的患者沟通。
她中午还要去约会,没时间浪费在“挫败感”上面。
“我当然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结束治疗,毕竟我拿了你付的工钱。”
苏雪雅循循善诱地说着,见屏幕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继续道:“正因如此,我才想告诉你,正视自己要面对的风险,并且为此做好准备,不要让将来的自己被失去全部筹码这件事给彻底压垮。”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可能失去。”
游安理等她说完之后,才平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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