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浓烈而真挚,依然悲伤而痛苦。
韩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祝凌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你在思念上将军吗?”
霍元乐没有回答她,只是眉心那一刃刻痕更明显了,鬓边有了风霜。
霍元乐也许醉了,也许没醉,他能清楚地听到那个名为丹阙的女子的问题,但他不想作答,他只觉得疲惫,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疲惫几乎要吞没他。
想吗?
他垂眸看着手腕上陈旧褪色的红绳,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他想的,他一直想的。
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生死之间的那道天堑,是如此冷漠又无情。
他还没来得及长大,没来得及成为将军与世俗之间的那道屏障,没来得及为将军挡下明枪暗箭,没来得及他原以为一切都来得及,没想到来不及,终究是来不及。
就像那包没送出去的山楂糕,就像那阴差阳错没见到的最后一面,这世间的变数太多,变化太快,原来什么都来不及。
“我想的我如何不想呢?”许是来到了这个将军生前呆的最多的地方,他短暂地允许自己自我放纵,“可我再想,又能如何呢?”
这世间欠将军的公道,他能一点点讨回来,可死去的人,却永远不能复生。
他的神情里怅惘太多,遗憾堆积在眉宇间,渐渐酿成了恨。
祝凌说:“你喜欢她。”
———这或许是不需要明言的事。
“我不能喜欢。”霍元乐垂下眼睫,“不能喜欢”
“我的爱慕之于她不过污秽”
初十的傍晚,金乌隐没,月华满地,三日的归节,落幕在了此刻。
芷兰提着收拾好的包袱,敲响了祝凌的门:“丹阙姐姐,你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祝凌打开门,“是要走了吗?”
她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和芷兰他们一并返回韩国的都城。
“是啊”芷兰的眉目间带着些许伤感,“要回去了。”
她不喜欢韩国的国都九重,那个地方太多纸醉金迷,太多腐朽,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条框束缚,所有人好像都在争权逐利,为了金钱、为了权势、为了美色、为了虚荣像是欲望的合集披上了人皮,内里全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可她不得不回去。
“走。”祝凌跨出了房门,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楼梯口。楼梯之下,霍元乐静静立在那里,祝凌从楼梯上拾级而下时和他擦肩而过,谁都没有提起两日前那个晚上,也没有提起那场醉酒之后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它忘记了。
几个人沉默地上了车,在夜色之中,九皋扬起马鞭:“驾———”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载着他们离开了这座边关的小城。
“咕咕———咕———”
信鸽拍打着翅膀,落到了应天书院的鸽舍里,雪白的鸽子悠然地梳理着羽毛。
“又有什么新消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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