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明白了,在满足前置条件的情况下,想激发这种提示,要么触到当事人心中最悲痛最难忘的记忆,要么拿到了与那段记忆相关的重要物品。
她这是勾起韩妙的回忆了吗?
虽然不知道那段记忆的内容是什么,但想来也是与韩娅有关的。可越是美好的回忆,在记忆里的另一个人与世长辞后,都会化成痛苦的、宛如凌迟的刀。
祝凌给她擦干了眼泪,扣上了一张木制的面具,她一向是率性而为的,所以这次她也顺着自己的本心问:“和我走吗?”
她其实不抱太大的希望,做了六年王太后的人,怎么可能连点警惕心都没有,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走呢?
但紧接着,她就被人抓住了袖子,人流如织的街道上,戴着面具的少女哽咽着恳求“不要丢下我”。
第二轮的祷歌声又响起来了,苍凉地唱着———
“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上无所考此盛德兮,长离殃而愁苦”
带着她走了一段路后,祝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微微侧过头去,身旁是安静到近乎温顺的韩妙。
“怎么了?”韩妙轻声问。
她声音柔软的像是贝壳里的蚌肉。
祝凌本来有很多想问的,但对上她的目光后,话里却转了内容:“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没有来过滳洛城。”戴着面具的韩妙摇了摇头,语气里不知是遗憾还是叹息,“我从来没有来过阿姐辖下的滳洛城。”
街头各处的火光反射在她眼里,给她眼中度上了一层迷茫的波光:“一直没有来看过。”
“我也没有来过。”祝凌带着她绕过迎面而来的人群,“但没关系,我们去看看。”
“好。”韩妙收紧了手里的布料,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是很多年前不问世事的懵懂少女,“我们去看看。”
她好像是在和祝凌说话,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阿姐,我们去看看。”
她说的是“我们”,祝凌也没有反驳,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言的默契,韩妙被短暂的、允许回归到很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身份上。
听起来好像不合常理,但一切又水到渠成地发生。
祝凌带着韩妙,就这样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两轮祷歌已经结束,悲伤慢慢散去,欢乐重新洋溢。逝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回来,但生活总是要继续,没有人会永远沉浸在悲伤里出不来,人世间的爱和恨,总是难得相通。
“想要吗?”祝凌停在一个摊子前,这是一个套圈的摊子,有不少小孩围在这里,央求着大人给他们套两个小玩意儿,地上摆着的东西算不得精致,甚至有些粗糙———茅草做成的小老虎、竹编的蹴鞠球、画着简单图案的波浪鼓、染成各种颜色的发带简陋中透着一种质朴的美感。
韩妙或许是想要的,祝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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