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1页_坏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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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咔哒一声响,轻缓的脚步声踩着长毛地毯走到她床前。

  “我等了二十八分钟。”谢斯止抬腕看表。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不过烟是高级货,并不难闻。

  许鸢闷闷嗯了一声,头也懒得抬。

  只把莹润的手臂从被子挪出来,敷衍地摆了摆。

  谢斯止在黑暗里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一个指尖,抵在她纤细的腕骨上。

  少女凉得像从冰窖里抬出来。

  要不是他穿着单薄的T恤,几乎给人一种这不是温暖的春夜,而是数九寒天的错觉。

  庄园只有一个主人。

  ——谢盈朝。

  丁管家给谢盈朝的床伴送药,这不是秘密。

  谢盈朝不仅喜欢玩窒息游戏,更是对体寒的女人有种特殊的迷恋,为了让主人开心,底下的人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谢斯止转身离开。

  听见关门的声音,许鸢松了口气,她此刻只想休息,不想被打扰,他走了最好。

  可没过多久,脚步声又回来了。

  谢斯止将一杯水和两粒药片放在床头柜:“许鸢,起来。”

  他按开床头的小灯,一室昏黄。

  许鸢被疼痛和困意搅得神经迟缓。

  她费劲地爬起来,谢斯止扶了下她肩膀,她才勉强坐稳。

  水是热的,药是止痛药。

  她搓了搓眼,接过水杯,艰难地吞咽:“谢谢。”

  谢斯止居高临下,站在床前。

  许鸢流了许多汗,皮肤在灯光里晶莹剔透。两鬓发丝被冷汗浸湿,毫无章法地粘在脸侧,嘴角的水渍未干,有种凌乱、招惹人去蹂.躏的美感。

  “你要谢的何止一件。”少年语气平淡。

  许鸢抬起眼,与他对视时静了几秒,她问:“为什么救我?”

  谁都知道,谢盈朝的床伴是高危职业,更是寿命不长的消耗品。

  比起做谢盈朝的床伴,跟着谢文洲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谢斯止宁愿挨一顿鞭子都要阻止谢文洲碰她,在别人看来,是小少爷愚蠢的逆骨。

  可许鸢不那么认为,在她眼里,那晚,他就是救了她。

  毕竟对象是谢盈朝,她还有自救的时间,可如果当晚就被谢文洲带回房间,她无处可逃。

  谢斯止掏出纸巾,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折一只纸鸢。”

  “谢斯止,我很疼。”

  “折。”他态度强硬。

  许鸢只得接过,忍着身体的不适,很慢很慢地折纸。

  这个年纪的少年很少会随身带面巾纸,谢斯止是一个。

  面巾纸不知什么牌子,有股冷淡的、雪松的香味。

  就当是欠他的,许鸢想。

  他为她挨了三十鞭,她忍痛为他折一只纸鸢,也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谢斯止垂眼,盯住她纤细的手指。

  那张白色面纸在她手下一点点合拢,对叠,呈现出鸟儿的形状。

  只是那鸟儿没有翅膀,被许鸢藏了起来。

  “竹南路12号。”

  许鸢的手蓦然停下。

  竹南路1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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