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五章 烟火落人间(3)_夜阑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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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巴,不吭声了。

  他瞧着她的眼睫毛微眨了下,又眨了下,倒是有耐心,瞧了好一会儿。直等到她有下榻的念头了,才出声问:“不高兴了?”

  “没有,”她口是心非地说,“你年纪大我这么多,寻常人早结婚了。有过女朋友是正常的,没有的话……倒真要让人觉得有问题了。”

  “是吗,”他若有所思,“看来我只能承认有过,且有很多,才显得正常些。”

  “多了……也不大好。”她往回圆。

  外边戏班子果真没闲下,锵锵锵锵,一次更比一次急。

  谢骛清在锣鼓的催促里,把肩上军装搭在榻旁,随手将矮桌往一旁推了把。

  要睡吗?她奇怪看那被推到边沿的矮桌,外边那么吵还能睡得着:“先把粥喝了吧?”怎么都要喝上一口,毕竟是四点多去诚心领回来的祈福粥。

  谢骛清走向灯座,将瓷油灯灭了。

  屋子一下子黑了不少,幸有小窗外的油灯光隔着五色碎玻璃照进来,彩色光影落在她的面上、身上。何未起先不解他想做什么,渐渐地,在暗里见他回到榻旁。在哗哗洗牌声里,谢骛清高瘦的影子靠近自己……

  “外边……有人。”她像在循环往复的梦里,仿佛回到了抱厦的日光里。

  “知道。”他说,更像在重复抱厦里的对话。

  外间全是自己人,没人晓得里这个角落里的情景。

  推开一扇推拉门,能见热闹的雀牌桌,往外走是双层的珠帘子,再往外,隔着十几个包房才是外人。他和她今夜难得一回,在重重的人影掩盖下,待在最不起眼的这个灭了灯的无人见的罗汉榻上做点想做的,说点想说的。

  何未见他站在自己眼前,一动不动。她似在梦里,还是那种被什么魇住死活动不了梦里。谢骛清的长裤塞在靴子内,枪斜斜在后腰,能见个枪套的黑影子。他从不摘枪,她记得每次都是,除了在天津的租界为了接她,余下时候没见枪离过他的身。

  谢骛清忽然动了,却顺着她的肘弯,滑到她手上,拉着何未摸他身后的枪套。“在外边习惯了,很少让它离开。”他低声说,好像能看破她的全部心思。

  这是最常见的毛瑟军用枪,跟了他许多年。

  谢骛清扣着她的手指,教她怎么解开,取下。他连着棕色硬皮的袋子和枪,丢在她腿边。

  远处名角儿开了嗓,外间有人笑着喊了句:“十三幺!”

  谢骛清膝盖抵到卧榻边沿,把她压到了铺着软绵丝绸的罗汉榻上。

  哗哗洗牌声里,有人抱怨,有人叫茶,有人问腊八粥还剩没剩……

  这罗汉榻推开矮桌,本来就能两人共卧,她陪贵客吃饭时,曾有人签下局票,叫姑娘们来出局陪酒打牌,有人醉了就拥了一个进这种内阁间儿,想必就是躺在此处的……几年前二叔不让她见这种场合,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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