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秦墨谨遵圣上教诲!”
可实际情况是,秦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一旦选择了杀戮,就很难放下屠刀改用圣人言去教化他人。
斗争过,也在凶险之中搏命过,秦墨忘不了那种赌命的滋味。
他可以戒掉杀戮,但是鞑靼并不会因为大明崇尚圣人言就停止练兵。打退鞑靼,保卫大明,最后还是靠他这种杀胚。
如今鞑靼隐患未除,海外混乱一片,西域,西方万国,哪里都有目光在盯着大明。一旦大明落后,一众人就会冲杀来瓜分大明的土地。
宋朝不讲道理吗?还不是败在元人的铁蹄之下?
如果世间的一切都能靠道理来解决,那还要武力做什么?当外族入侵,又能有谁来像自己一般打退他们呢?
秦墨不但没有将皇帝的话听进去一分,他反而更坚定的认为。尊严永远只在剑锋之上,打!必须打下去!
最好是让所有窥伺大明的人胆寒,被打得永远不敢踏入大明土地的一步。
看着秦墨一闪而逝冰冷的目光,朱右樘不觉无奈。看这厮的模样,这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好在朱右樘也没在意,他重新躺回了龙榻之上,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秦墨,你还没取字吧?”
“回禀皇上,还没。”秦墨如实说道。
“我....我给你取一个如何?”皇帝问道,在秦墨面前他几乎不用朕自称。
“皇上赐字,乃臣荣耀。”
“好。”朱右樘咬牙道,强忍着胸中的痛苦,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自牧如何?”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说着说着,朱右樘忽的笑了,玩笑说道。
“等你以后有女儿了,也省得取小字了,干脆叫含章如何?秦含章。”
皇帝是想让秦墨远离杀戮保持谦逊的美德,可能这是很多皇帝的通病。当自己的手下太过于强大时,就下意识的想要掣肘。
秦墨倒是无所谓,既然皇帝赐字,那就收着吧。
正巧,后代的字也赐了,也算是一种荣耀。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可惜的是,秦墨注定要让皇帝失望了。
赐字之后,皇帝又和秦墨说了一些闲话。而后皇帝似乎是乏了,将太监宫女都叫了回来,对着秦墨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走了。
“皇上保重龙体,臣先告退了。”秦墨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出走了好远,秦墨一口气走出了宫城,始终没有回头看过宫城一眼。自牧......何以自牧?
五天之后,弘治帝崩。
早春飘雪,落满了整个京城。薄薄的雪没下多久就停了,铺在街道内外。
刺骨的寒意似乎从故去的冬天杀了回来。
满朝文武悲恸万分,黎民百姓揣着惶惶不安的心情入睡,又在惊恐的早晨醒来。
稚子很识相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懵懵懂懂的跟着父母一同面容沉重。偶尔抬头与伙伴对视,灵动的相视一笑又勐地低头掩藏。
在他们意识里,皇帝这个词离他们太远,死亡这个词也离得太远太远。他们不会清楚,天下人在送别一个时代。
送葬那日,秦墨去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京城里的人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新皇即位,天下朝堂又会是一番怎么样的变革。
新旧朝更替,总有人要离去,有新的人进来。
这一切都与秦墨无关,他征得了内阁的同意,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京回到了大同。要是真有什么麻烦,就来大同找他吧。
无论是谁,头盖骨都给他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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